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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与狼人

少女与狼人

教堂里外的蛇尸都清理干净了,小修女们还在周边散堆燃烧着艾草的熏烟,那个少年醒了,醒来后不停哀求修女用锁链将他牢牢捆在椅子上,给修女们添了很多麻烦,贝拉准备领着修女们去做祷告了,李安嵐要来锁链钥匙给少年解锁,他十分抵触和,悲伤,

“请别放开我!我不想伤害你们!”

“不要闹了,约书亚先生,我是医生李安嵐,请你配合我治疗。”

“我没有请过医生!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当然请不起医生,请我来为你诊治的客人已经死在林中小屋了,虽然得不到相应的报酬,不过能研究这种罕见病例的机会极少,所以我准备继续为你治疗。”

“婆婆死了?是我害死了婆婆?!”

约书亚太吵闹了,使我有些烦躁,李安嵐看起来倒是有些同情他,

“冷静点,村里的人都认为是你做的,但是你没有变化后的记忆吧?约书亚先生,把你所知的事情都告诉我,作为交换,我也会将调查到的信息都告知你,如何?”

“……”

约书亚开始纠结起来,李安嵐解开了所有铁链,

“根据你的意愿,我或许能治愈你的怪病。”

“……我告诉你。”

在约书亚有极端情绪的情况下会变成狼人凭本能肆意破坏周围的一切,这期间他本人是无意识的,也不会留存那些记忆,最初的变化在他幼年时期,发现这种怪病后,父母将他带到这个偏远乡下的森林中,

“我亲爱的小约书亚,爸爸和妈妈去另一边采些花,你在这颗橡树下等我们,千万不要乱跑哦。”

年幼的约书亚安静乖巧的坐在树下直到月上枝头,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父母,时间一长,连父母的面容与声音在记忆中变得模糊难辨。

因为不能劳作又要每天吃饭这样的理由被赶进森林里平静接受死亡的老婆婆却迟迟没有等来野兽,便向森林更深处走去,发现了橡树底下睡着的小约书亚,和恭敬匍匐在周身保护他不受其他威胁的狼群,在月光照耀下,美丽又可怜。

老婆婆走上去叫醒了他,狼群不会攻击没有恶意的人,他茫然的望着眼前慈祥和蔼的老婆婆,忽然抽泣起来,

“……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我……我做错了什么?……”

低头哭泣时,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皮肤覆盖上银白的毛发,逐渐尖锐的虎牙利爪,人形的耳朵渐渐缩回消失,发间竖起小巧的尖挺狼耳,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周围的狼群爬过来低声呜鸣,舔衹着他洁白柔软的毛发,让他不要那么难过。

面对这个半人半狼的少年,老婆婆并不觉得可怕,只感到惊讶,还有心疼,她握紧少年的手,

“孩子,你什么也没有做错。”

还是再多活些时日吧,婆婆这样想着,折下一根橡树的枝条,念着无法听懂的咒语轻轻挥动,三颗橡树移动成一个三角形,篱笆从草地里钻出来,周围的东西好像都活了过来,泥土,石块,树枝,都舞动起来,拼凑出一间简易的小屋,魔女的小屋,小约书亚看着眼前神奇美妙的一幕,一时间连悲伤也忘记了。

之后的时间,约书亚就与婆婆住在这里,婆婆教约书亚念书写字,辩识草药,教他这些在村民眼中一无是处的东西,农夫的思论中,男孩值得学习的事物不外乎种植打猎养殖木工,因为村民们只得到过这些,只拥有这些,所以能传授给后代的只有这些,只允许后代学习这些,虽然都是实用的生存技能,但限制及鄙夷后代学习除此以外知识的大人们,不知道他们那薄弱的尊严有什么好骄傲的。

老婆婆研究着能治愈这种怪化疾病的方法,却顶多只能做到短暂的抑制而已,魔法并不是万能的,生活所需的东西还是要从村里获取,约书亚用森林深处采集的蘑菇与药草到村里交换食物和衣服,渐渐村民们都喜欢上了这个腼腆善良的男孩,约书亚也交到了几个同年龄段的朋友,其中包括婆婆的孙女,活泼可爱的小红帽,诺拉,外婆离开前送她的红色披肩是用魔法织成的,可以驱散周围的野兽蛇虫。

某天交换后的傍晚,好奇心驱使下,诺拉偷偷尾随约书亚进入了森林深处,见到了那间橡树小屋,以及本该早就死去的,外婆,也是这时诺拉才发现外婆居然是一名女巫,诺拉回去后将这件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后让她避开约书亚,带些礼物去探望外婆,并祈求外婆看在孙女的份上,用魔法给贫困的家里带来一些金币,诺拉后悔将事情告诉母亲了,也反对母亲这样做,可遭受到的是漫长难听的谩骂与母亲饱含爱意的巴掌,她不得不按母亲的话去做,第一次去的时候,外婆没有在小屋里,好奇贪玩的诺拉从窗户钻进去,偷看外婆的笔记时不小心撕下半页,害怕被人发现,她急忙逃离了小屋,第二次去的时候,外婆拒绝了诺拉,母亲便亲自上门,威胁说如果外婆如果不想办法让家里富裕起来,就将她是女巫的事情上报教会,外婆还是不予理会,便有了圣教廷收到的那封匿名举报信。

以上都是诺拉对约书亚的坦白,在外婆死亡那天的傍晚,在大路的后半段,内心愧疚的诺拉与约书亚坦白了这些事情,祈求约书亚能原谅她,约书亚听后只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在这之前,老婆婆占卜时预见了自己生命的尽头,对于没能治好约书亚感到愧疚和不甘,虽然十分不情愿,还是写了书信将约书亚的病情交付给远东来的巫师,赢过了大魔女伊莎贝尔的强大巫师,绝对有可以治好约书亚的秘术。

听过诺拉的坦白后,约书亚尽力压制着心中愤怒与悲伤的情绪,恍恍惚惚的走回小屋,却见到了门口正在融化的婆婆和惊慌失措的诺拉,压抑的各种复杂情绪一瞬间崩塌,如洪水决堤般爆发出来,在小约书亚的悲鸣撕吼声中,有生以来第一次彻底完全变化成狰狞可怖的狼人,带着哭腔的沙哑嘶吼声连远在森林外的村庄都能听清,林中传来此起彼伏相互呼应的狼嚎,约书亚变身前的记忆便到此为止。

我忽然问了一句,

“她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勤劳的纺织工人,我不相信诺拉说的话,虽然她们一家对婆婆不好,但她母亲对诺拉的疼爱宠溺是村里人尽皆知的事,决不可能会胁迫诺拉。”

回忆让他逐渐开始些许狼化的现象,幸好此时贝拉与修女们正虔诚的唱着圣歌,没有发现这样诡异的场面,看得出约书亚十分痛苦的努力忍耐着,李安嵐闭上眼轻轻打了下响指,嘴唇微启,鼻腔轻轻哼出轻灵平缓的调子,约书亚愣在那里,又恢复回人形,即便是在一旁烦躁的我也受到这音调洗涤,仿佛内心净化得十分干净美丽,忽而感觉在渐渐沉入深邃蔚蓝的海洋,被暖阳包裹着。

我与约书亚的心灵变得平静美好,白日积累的疲惫感一扫而空,何等不可思议的曲调,仅是轻哼便有这样的效果,与教堂中贝拉领修女们唱着的,那枯乏无味的典雅圣歌比起来,简直是天堂地狱之别,这种曲调会使人上瘾,令听者不可自拔的迷恋。

接着我和李安嵐一唱一和的描绘着我们到这里所见所闻的事以及小屋调查的结果,但是,就像事先演练过一样默契熟练,为了照顾那颗小小的,透明脆弱的心灵,我们心照不宣的对约书亚隐瞒了诺拉的谎言。

李安嵐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你还记得近期时间,婆婆有做过什么药水?放在哪里吗?”

“是有的,两瓶药水,黑色与蓝色,放在门旁的圆桌上。”

李安嵐撕下一页信签纸,列出一排草药名,字体写得非常漂亮,还配上了简洁的图画,总觉得他是那种什么都能做得完美的人,但是这些小图画……怎么说好呢,丑得一言难尽,

“爱丽丝,去森林里收集这些药材回来,每种所需的数量我标注在后了。”

“可是,医生,我并不识药。”

“对呀,所以我很贴心的还给你画了药材的图形不是么。”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该怎么委婉的表示他画得很烂,约书亚站起来说,

“让我去吧,森林里的药草我都很熟悉。”

李安嵐立马否决了,将信签纸对折后塞进我的口袋,

“不行,约书亚先生你要留在这里配合治疗,加油,爱丽丝,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在对我抱有这样的期待前可以麻烦您先提升下画画水平好不好?当然我只敢想不敢说,心情复杂的看着手中的信签纸,找到个竹篮拖着脚步出门了,接着在列表中注意到有一项药材令我十分恼怒,灰狼的排泄物,李安嵐在这个美丽字体旁边画的小图形看起来像马铃薯。

直到傍晚时分,几乎所有的药材都收集到了,唯独有一项不管怎么找也没有见到,李安嵐画的东西像是一块小芝麻饼,我惆怅的坐在一颗大树下歇息,待会还是找不到的话就这样先回去吧,毕竟能找到这么多也已经很不错了,没采集到的部分只能怪李安嵐画得图形与实物毫不相干,可最糟糕的是,我迷路了。

在我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少女从树后走了出来,

“你需要帮助吗?姐姐。”

少女神态娇俏,脸蛋上的稚气未完全褪脱,金黄顺泽的齐肩短发,娇小玲珑的身形,提着和我同样的竹篮,竹篮中是颜色各异的花草,其中还有一些我刚采集过所以认识的草药,但是她穿戴的艳红披肩使我瞬间警惕起来,她是小红帽诺拉,我生平第一次对年龄比自己小得多的女孩起了戒备心。

“啊,是的,我确实非常困扰,我家主人需要用到种药草,可我怎么也找不见,还迷路了。”

“我来帮你看看吧……嗯~这是一种随处可见的苔藓,不过只生长在较高树端的枝干上,你看,这颗树就有。”

我抬头看去,好高啊,没想到竟然要爬树才能获取,可我身着的服饰并不提倡我做那样,树木的躯干又十分湿滑,诺拉提议我将她抱起来就可以够到,但是她不确定我能不能抱得动,哈?开玩笑!经过丽娜总管三个月特训过后的爱丽丝•罗温,要抱起一个娇小的少女还不是轻轻松松。

她帮我采到了足量的苔藓,举着她的时候,我看见她裙下,大腿侧边,在袜子覆盖不到的皮肤上有几条未愈合的深深爪痕,我想这大概是约书亚做的吧,变成狼人后,攻击了小屋里的诺拉,可是,诺拉这样柔弱娇小的少女,是怎么从狼人的爪下生还的?想到这里我的戒备心又提高了几级。

药材收集齐全,天已经快黑了,诺拉说我们得赶快从森林出去,森林里有危险的狼群和狼人,还说她最近才被狼人侵犯袭击过,怕我不相信,解开衣领给我看了她稚嫩后颈至肩头的血印齿痕,那是被狼人咬过的部位,我想象着变成狼人的约书亚扑倒了诺拉,试图咬穿诺拉的喉咙,她究竟,是如何在那种险境下生还的?

我们在森林外的村庄口道别,我向诺拉道谢,感激她帮助集齐了药材还带我找到从森林出来的路,在往教堂回去的路上,一阵冷风吹过,我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事,我采集药草到迷路的地方,是森林深处,一个少女,怎么会进入那种地方?又回想起约书亚回忆所说,她是偷偷尾随约书亚才发现的橡树小屋,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被诺拉跟踪了!想到这里便觉一阵心悸,冷汗直流,回头看去,天完全黑下来,小红帽早已消失在村庄入口,或许回家去了,或许又是躲在了无法察觉的地方观察着我?!我暗自嘲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对方仅仅是一个柔弱娇小的少女而已……一个从狼人的扑杀下独自逃生的少女而已……我渐渐加快了回程的脚步。

回去后在教堂里和修女们一边聊着关于李安嵐的事情一边心烦意乱的吃下了晚餐,李安嵐又打开他的黑色手提箱,摆弄里边的精密器皿,挥霍着我好不容易收集来的药材,花了一些时间,制造出两瓶药水放在桌上,一瓶恐怖的黑药水,一瓶美丽的蓝药水,他让约书亚看看是不是婆婆做的那两种药,

“颜色很像,或许是的,但我也不确定。”

我低声询问李安嵐这两瓶药的作用,黑色的药水可以吞噬溶解触碰到的活物,这就是使魔女化为血水的东西,蓝色药水则是可以让人陷入长时间的昏睡,是约书亚之前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我总算知道诺拉是如何在狼人爪下逃生的了,李安嵐推测这两瓶药水原本是临时制作出用来防备教廷派来的异端审判官,如果魔女没有死于意外,这些药水就会用在贝拉小姐身上,诺拉知道这些药水的作用吗?我们无从得知,她偷看过魔女的笔记,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将药水洒在了外婆身上?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贝拉小姐的那一句,

“我不认为一个年龄那么小的孩子会说谎。”

李安嵐将两瓶药水送给我了,还剪下一缕约书亚的头发放在我手中,并告诉我头发的作用。

“爱丽丝,你该去魔女的小屋了,还记得路吗?”

我点点头,似乎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什么?我自己去吗?医生您不去吗?”

李安嵐笑了笑,

“拿双份的工资也是要多干活的嘛,是不是?”

“可,医生,我该怎么做?”

“爱丽丝,不用问我,由你自己决定,把笔记好好收回来,那是我们客人约定好的报酬。”

李安嵐去向贝拉汇报和谈论关于约书亚的事情,我紧张不安的往森林深处走去,今天没有出月亮,所以李安嵐才不愿意出来吧。

魔女的橡树小屋里,灯光亮着,诺拉坐在桌上,读着手中的魔女笔记,口中念出咒语,挥动那根属于外婆的橡木魔杖,几条毒蛇在她脚下蜷缩着,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不请自来的我,她开心的跳下椅子,

“姐姐,又迷路了吗?”

我摇摇头问,

“小诺拉,你在使用药水的时候,知道那些药水的作用吗?”

小红帽的笑容凝固了,走到屋外来,

“什么呀,被姐姐你发现了呀,真没意思,还想和姐姐你做朋友呢,毕竟你的主人是那么充满魅力的男性呢,至于你的提问,你猜猜看,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她挥动魔杖,念起咒语,屋中的毒蛇群争先恐后的朝我袭来,我真的非常讨厌这种细长冰冷,鳞片滑润的爬行动物,我打开蓝色的药水洒在身体外侧围成一圈,药水一触碰地面就激起一层浅蓝色薄雾,蛇是嗅觉十分灵敏的动物,袭击我的蛇群不久就遍地昏死过去,诺拉觉得非常惊讶和生气,试图再度念起咒语,可她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少女罢了,我两步并作一步跳过去扑倒她,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折断了那根魔杖,她拼命挣扎着,幸好她只是一个少女,她的挣扎在我看来软弱无力。

我压着她很长一会儿,过度的挣扎让她觉得精疲力尽,放弃挣扎,约书亚的头发吸引来了森林中的狼群,有的在徘徊踱步,焦虑的等待时机,有的狼则耐心蛰伏在黑暗的灌木丛中,我站起来,拿出口袋里的黑色药水,打开瓶塞,诺拉在见到药水的瞬间,惊恐的求饶起来,她翻过身来跪在地上,泪流不止的仰视我,

“求求您,爱丽丝姐姐,求求您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试图亲吻我的靴子,我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

“求求您,爱丽丝姐姐,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只求您不要杀了我,我不想死,爱丽丝姐姐,求求您……”

我无奈的叹了一声,将瓶塞盖回去,收起了那瓶黑色药水,蹲下身抚摸诺拉满是泪水的可爱脸庞,这让她感觉我已经饶过她了,我又问了一次,

“小诺拉,你在使用药水的时候,知道那些药水的作用吗?”

诺拉坐起身拼命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爱丽丝姐姐,我不想这样做,我不想做坏事,我是被逼无奈的,我不想犯错……”

“啊~是么。”

我解开她披肩的系带,美丽的红披肩滑落在地,我将手中约书亚的头发塞进她嘴里,顺势一推,她向后跌去,四周的狼群一呼百应的扑上来猛烈撕扯啃食她嫩白的身躯,森林深处回荡着诺拉歇斯底里的哭喊,她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

收起桌上的魔女笔记,朝森林外走去,中途我忽然回过头,身后的树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偷看我,是我的错觉吗?

回到教堂,修女们与约书亚都不见了,只有李安嵐孤身一人在房间里处理着浑身遍布的割裂伤,他在约书亚的去留问题上与贝拉产生了严重的矛盾争执,他故意输给了贝拉后,同意贝拉把约书亚带回圣教廷,但同时李安嵐提出要求贝拉保护约书亚生命安全的作为条件,贝拉同意了,李安嵐收下了我带回来的笔记,让我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天亮我们就返程。

作为第一女仆爱丽丝•罗温辛苦工作的奖励,我们一路上游玩慢悠悠的回去,花费的时间比来时要久多了。

回到冷清的公馆内,李安文子爵与丽娜总管似乎都出门好几天了,我打扫完卫生被李安嵐叫去客厅泡茶,他心情很好的递给了我几份前些日子的报纸,第一份晨报的头版刊登着,

{神圣大教廷将在正午公开处刑狼人}的一则新闻,这样做大概是为了挽回教会的声望与权势吧,可怜的小约书亚。

第二份是当天狼人已经被处刑结束的晚报,正在我准备因为贝拉违背承诺害死小约书亚生气的时候,几张张枯黄的纸片从报卷中掉了下来,这是在黑市传播的悬赏令,我看着纸片上悬赏金惊人的数额说不出话来,被悬赏的对象是,

【原审判执行官:贝拉•格兰斯特】

【其养子:约书亚•格兰斯特】

悬赏令发布的时间是前天,格兰斯特……我记得这是某地贵族的伯爵姓氏,李安嵐又给我了一张今日早晨教会发布的通缉令,又是贝拉小姐,通缉理由是她背弃信仰,窃走圣物,将她描述成被神放弃的人,我想起那把巨大的镰刀,贝拉小姐这种喜欢较真的性格,也是活得很不容易呢。

我是不是该关心下替代约书亚被处刑的那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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